「好,」媽媽說,「那媽就先把那18萬6給你,你看著辦。但是記住,那150萬的事,打死都不能說!」
掛了電話,我坐在床上,心裡百感交集。
第二天,媽媽把18萬6打到了我的卡上。我看著手機上的簡訊,心裡沒有半點高興,只有沉重和悲哀。
這本該是媽媽對我的愛和祝福,現在卻變成了一場交易的籌碼。
晚上,我把銀行卡拿給了周斌。
「給,這是我媽給的陪嫁,18萬6,一分不少。」我的語氣很平靜。
周斌接過卡,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:「這不就對了嘛,早這樣不就沒事了?」
他拿著卡去找婆婆,我聽見客廳里傳來婆婆的笑聲:「這就對了,這林家總算還算有點誠意。」
我坐在臥室里,心裡空蕩蕩的。我用18萬6換來了暫時的平靜,但這樣的婚姻,真的是我想要的嗎?
08
拿到陪嫁後,婆婆和周斌的態度果然好了很多。
婆婆又開始每天做飯,還時不時買點水果回來,臉上也恢復了笑容。周斌也變得溫柔了一些,下班會問我餓不餓,要不要出去吃飯。
但我知道,這一切都是假象。只要涉及到錢的事,他們就會露出真面目。
有一天,我無意中聽到婆婆和周斌在房間裡說話。
「媽,這18萬6你打算怎麼用?」周斌問。
「我已經想好了,」婆婆說,「先拿10萬出來還你二叔的債,剩下的8萬多,我存個定期,利息歸我,本金等你們生了孩子再說。」
我的心一沉。這是我的陪嫁,憑什麼讓她這樣處置?
但我沒有衝進去質問,因為我知道,就算質問了也沒用。這就是周家的作風,拿了錢就是他們的,根本不會考慮我的感受。
晚上,我試探性地問周斌:「周斌,我媽給的那18萬6,你們打算怎麼用啊?」
周斌看了我一眼:「我媽會安排的,你不用管。」
「可是那是我的陪嫁...」
「你的陪嫁?」周斌皺眉,「林雨,你嫁到我們家,你的就是我們家的,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?」
我看著他,突然覺得很可笑。我用18萬6換來的,不過是他們暫時的好臉色,而這筆錢,我連支配權都沒有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我說,轉身進了臥室。
躺在床上,我想起了媽媽藏起來的那150萬。幸好媽媽有先見之明,如果真的把150萬也給了他們,現在的我會是什麼處境?
恐怕連一點底氣都沒有了吧。
第二天,我去找了媽媽。
「媽,謝謝您。」我握著媽媽的手說。
「謝什麼?」媽媽有些疑惑。
「謝謝您沒有真的給150萬,」我紅著眼睛說,「如果真給了,我現在恐怕連個說話的底氣都沒有了。」
媽媽嘆了口氣,摸著我的頭:「雨雨,你現在明白媽的苦心了吧?媽不是要你騙他們,媽只是想讓你保護好自己。在婚姻里,尤其是在這樣的婆家,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底氣,這個底氣,就是你手裡的錢。」
「我明白了,媽。」我點點頭,「那150萬我會藏好的,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。」
「嗯,」媽媽說,「另外,媽要告訴你一件事,那150萬雖然在你的卡里,但戶口本、身份證這些,你都要收好,別讓周斌拿到,更別讓他知道密碼。」
「為什麼?」我有些不解。
「因為萬一他知道了這筆錢的存在,可能會想辦法把錢轉走。」媽媽嚴肅地說,「雨雨,你要記住,在沒有徹底看清一個人之前,千萬不要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。」
我點點頭,心裡升起一陣寒意。媽媽說的對,以周斌和婆婆的性格,如果知道還有150萬,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到手。
回到家,我把所有的證件都收了起來,藏在了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。
那天晚上,周斌要用我的身份證辦點事,我說找不到了,他懷疑地看了我一眼,但也沒多說什麼。
我知道,從今天開始,我和周斌之間的信任,已經徹底破裂了。
09
日子一天天過去,表面上風平浪靜,但我心裡卻越來越壓抑。
有時候我會想,如果當初我堅持要離婚,現在會不會過得更好?但每次這個念頭冒出來,我又會想,萬一離婚了,我一個離異的女人,以後該怎麼辦?
就這樣,我在猶豫和掙扎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。
直到那天,一切都發生了改變。
那天是周末,婆婆的姐姐來家裡做客。她們在客廳聊天,我在廚房做飯。
「王芳啊,我聽說你兒媳婦娘家挺有錢的?」婆婆的姐姐問。
「有錢?」婆婆冷笑,「也就那樣,陪嫁才給了18萬6,還拖了兩個月才給,你說這算有錢嗎?」
「18萬6也不少了,」婆婆的姐姐說,「你們家周斌福氣好,娶了個這麼好的媳婦。」
「好什麼好,」婆婆壓低聲音,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楚,「我跟你說,這個林雨,心眼多著呢。那個陪嫁,我提出幫她保管,她還不樂意,搞得好像我要貪她的錢一樣。要不是我兒子堅持,她媽那個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呢。」
我端著菜走出廚房,正好和婆婆的姐姐對上了眼。
「雨雨啊,來,坐下吃飯。」婆婆的姐姐笑著說。
我勉強笑了笑,坐下吃飯。整個過程中,我都能感覺到婆婆在看我,眼神裡帶著某種我說不清的意味。
飯後,婆婆的姐姐走了,婆婆把我叫到了房間。
「雨雨,我問你個事,」婆婆坐在床邊,「你媽除了那18萬6,是不是還給了你別的錢?」
我的心猛地一跳:「沒有啊,就只有18萬6。」
「真的?」婆婆盯著我的眼睛,「你可想好了再說,別到時候讓我查出來,那就難看了。」
「真的沒有,媽。」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,「我媽做小本生意,能拿出18萬6已經很不容易了,哪裡還有別的錢。」
婆婆看了我一會兒,最終點了點頭:「那就好。我就是隨便問問,畢竟咱們是一家人嘛,有什麼事都要坦誠。」
我點點頭,退出了房間。回到臥室,我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。
婆婆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?是猜到了什麼,還是只是試探?
我不敢想下去,只能把這個疑惑深深地埋在心裡。
那天晚上,我輾轉反側睡不著。周斌在旁邊睡得很沉,我看著他的側臉,心裡湧起一股悲哀。
這個男人,曾經是我最愛的人,我以為會和他白頭偕老,但現在,我對他只有防備和疏離。
我們的婚姻,到底還有沒有救?
10
第二天一早,我正在廚房做早飯,突然聽見客廳里傳來婆婆的聲音。
「雨雨,你過來一下。」
我擦了擦手,走到客廳。婆婆坐在沙發上,手裡拿著一份銀行對帳單。
「這是什麼?」我的心一沉。
「這是你的銀行對帳單,」婆婆冷笑著看我,「我今天早上收拾屋子,在你的包里翻到的。雨雨啊,你不是說你媽只給了18萬6嗎?那這上面的150萬是怎麼回事?」
我的腦子嗡的一聲,整個人都懵了。
怎麼會?那份對帳單我明明藏得很好,她怎麼會翻到?
「我...我...」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「你什麼你!」婆婆站起來,臉色鐵青,「好啊林雨,你還挺能藏的啊!18萬6是吧?你媽就給了18萬6是吧?那這150萬是從哪兒來的?」
這時,周斌也從臥室走了出來:「怎麼了?一大早吵什麼?」
「你看看!」婆婆把對帳單遞給周斌,「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,瞞著我們藏了150萬!」
周斌看著對帳單,臉色也變了:「林雨,這是怎麼回事?」
我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:「這是我媽給我的陪嫁,但我覺得數目太大,怕你們知道了會有壓力,所以就沒說。」
「怕我們有壓力?」婆婆冷笑,「我看你是怕我們要吧?林雨,你還真是好心機啊,一邊說你媽只給了18萬6,一邊自己偷偷藏了150萬!這要不是我今天翻到,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瞞著我們?」
「媽,我不是這個意思...」
「夠了!」周斌打斷我,他的臉色很難看,「林雨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我們是夫妻,你居然對我隱瞞這麼大一筆錢!」
「周斌,我...」
「你不用解釋了,」周斌冷冷地說,「現在,馬上把這筆錢交出來,我媽會幫你保管。」
我看著他們,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悲哀和憤怒。
「憑什麼?」我的聲音很平靜,但每個字都很清楚,「這是我媽給我的陪嫁,為什麼要交給你們?」
「你說什麼?」婆婆瞪大了眼睛,似乎不敢相信我會這麼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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