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陳晨，求你了，救救我兒子吧！"表叔張富貴跪在銀行大廳里，淚流滿面。
我握著取款單，手在顫抖。60萬，這是我全部的積蓄，是小雨的嫁妝，是小寶的教育基金，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全部希望。
可是表哥李強躺在重症監護室里，醫生說再不手術就沒救了。
"先生，您確定要取這麼大金額的現金嗎？"銀行經理劉經理走過來，眉頭緊鎖。
我點點頭，強忍著眼淚："確定，救命要緊。"
劉經理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表叔，欲言又止。
01
三個小時前，我正在辦公室加班，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。
"晨晨，不好了！"表叔張富貴在電話里哭喊著，"強強出車禍了，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搶救，你快來啊！"
我腦子嗡的一聲，表哥李強？那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，比親兄弟還親的表哥？
"表叔，你別急，我馬上過去！"我扔下手頭的工作，衝出辦公室。
路上我給妻子小雨打電話："小雨，強哥出車禍了，我先去醫院。"
小雨在電話里也震驚了："什麼？強哥怎麼會出車禍？你路上小心點，我馬上請假過去。"
一路上我心如刀絞，表哥從小就是我的偶像，比我大兩歲，什麼都保護著我。小時候有人欺負我，表哥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我出頭。
到了醫院急診科，遠遠就看到表叔和表嬸李秀蘭坐在走廊里痛哭，表叔的衣服上還沾著血跡。
"表叔！"我跑過去，"強哥怎麼樣了？"
表叔抬起頭，眼睛紅腫得像桃子："晨晨，你來了！強強他...他被大貨車撞了，現在在搶救室，醫生說情況很危險。"
我的腿一軟，差點站不住："怎麼會這樣？"
02
在醫院走廊里等了兩個小時，搶救室的紅燈終於滅了。
主治醫生走出來，摘下口罩，表情凝重："家屬在嗎？"
"在！在！"表叔衝上去，"醫生，我兒子怎麼樣？"
醫生嘆了口氣："病人的情況很複雜，脾臟破裂，肝臟也有損傷，需要立即進行手術。但是..."
"但是什麼？"表嬸李秀蘭緊張地問。
"手術費用比較高，需要60萬左右，而且必須在今晚12點前完成手術，否則會有生命危險。"
60萬！這個數字像雷電一樣擊中了我們所有人。
表叔的臉瞬間煞白："醫生，能不能先手術，費用我們想辦法？"
醫生搖搖頭："不好意思，醫院規定，這種大手術必須先交費用。"
表叔踉蹌著後退幾步，差點摔倒："60萬，這讓我們到哪裡去找60萬啊？"
我心裡也在打鼓，60萬對我們這種普通家庭來說，簡直是天文數字。但是看著表叔表嬸絕望的樣子，我心如刀割。
表哥李強平時工作很努力，但是收入一般，表叔表嬸都是農民，家裡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。
"表叔，別急，我們想想辦法。"我安慰著他們，但心裡也沒有底。
小雨趕到醫院後，了解情況立即說："要不我們先回家，看看能湊多少錢。"
可是時間不等人，醫生說必須今晚12點前手術，現在已經晚上8點了，銀行都快下班了。
03
"表叔，我這裡有些積蓄，應該能湊夠。"我咬咬牙說出了這句話。
表叔張富貴愣了一下，然後突然跪在了醫院走廊里："晨晨，求求你救救強強！他還這麼年輕，不能就這樣沒了啊！"
"表叔，您快起來！"我慌忙去扶他，但他死活不起來。
"不，我不起來！"表叔哭得撕心裂肺，"晨晨，表叔求你了，只要你救強強一命，表叔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！"
周圍的病人家屬都圍過來看，有人在竊竊私語，有人在搖頭嘆氣。
表嬸李秀蘭也跪了下來："晨晨，求求你了，強強從小就疼你，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！"
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，從小到大，表叔表嬸就像我的親叔叔嬸嬸一樣疼我，每次回老家，表嬸總是給我做最愛吃的紅燒肉，表叔總是偷偷塞給我零花錢。
"60萬..."我在心裡算了算，我的全部積蓄加上小雨的嫁妝錢，剛好夠60萬。
小雨在旁邊握著我的手，眼神堅定："晨晨，救吧，錢沒了可以再賺，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。"
我深深吸了一口氣："表叔表嬸，你們起來吧，我去取錢。"
表叔張富貴聽到這話，激動得渾身發抖："晨晨！你真是我們家的恩人啊！"
可是我心裡卻像壓了一塊巨石，60萬，這是我和小雨這些年所有的積蓄，是我們買房的首付，是小寶將來的教育基金，現在全要拿出來。
但是看著表叔表嬸絕望的眼神，我知道我別無選擇。
04
離開醫院後，我和小雨直奔銀行。
路上，小雨一直握著我的手："晨晨，你別有壓力，強哥的命最重要。"
我點點頭，但心裡五味雜陳。60萬，這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？意味著我們原本計劃明年買房的夢想破滅了，意味著小寶要上的那個好學校可能去不成了，意味著我們未來幾年都要節衣縮食。
"要不...要不我們先借30萬，剩下的讓表叔想辦法？"我試探性地問小雨。
小雨搖搖頭："都這時候了，還討價還價什麼？而且表叔他們哪有錢啊，指望不上的。"
是啊，表叔一家就是普通農民，表哥李強雖然在城裡打工，但收入也就夠維持生活，根本沒有積蓄。
到了銀行門口，我停下腳步，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"晨晨，你還猶豫什麼？"小雨看出了我的不安。
"沒什麼，就是覺得...覺得這60萬可能一輩子都要不回來了。"我苦笑著說。
小雨拍拍我的肩膀："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吧，至少我們問心無愧。"
是啊，問心無愧。表哥從小對我那麼好，現在他遇到生死關頭，我怎麼能袖手旁觀？
想到表哥小時候為了保護我被別的孩子打得鼻青臉腫，想到他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送給我，想到他每次見面都問我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，我的眼淚又涌了出來。
"走吧，取錢去。"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銀行大廳。
05
銀行里人不多，我走到櫃檯前，顫抖著手遞上身份證和銀行卡："我要取現金，60萬。"
櫃員小姑娘吃了一驚："先生，這麼大金額的現金需要預約的，而且我們建議您轉帳..."
"不行，必須現金！"我急切地說，"救命用的，一分鐘都不能耽擱！"
就在這時，表叔張富貴氣喘吁吁地跑進銀行大廳。
"晨晨！"他跑到我面前，"我不放心，跟過來看看。"
我點點頭，繼續辦理取款手續。
櫃員去請示領導，過了幾分鐘，銀行經理劉經理走了過來。
劉經理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，戴著眼鏡，看起來很嚴肅。他仔細看了看我的身份信息，又看了看情緒激動的表叔張富貴。
"陳先生，您確定要取這麼大金額的現金嗎？"劉經理問道。
我用力點頭："確定，我表哥出車禍了，急需手術費。"
劉經理皺起了眉頭，他的目光在我和表叔之間來回移動，似乎在思考什麼。
表叔張富貴這時又跪了下來："晨晨，求你了，救救我兒子吧！60萬，表叔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天文數字，但是強強不能沒了啊！"
周圍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，有人在議論紛紛。
我握著取款單，手在顫抖，心情五味雜陳。60萬，真的要這樣全部拿出來嗎？
劉經理看著這一幕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然後他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，朝我走近一步，張開嘴準備說話。
我看見他的嘴唇微微顫動，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，而這句話，可能會改變一切...
06
"陳先生，我必須告訴您一個事實。"劉經理的聲音低沉而嚴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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